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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9章 你想說什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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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剛才想說什麽?

齊珊兒猜不到,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,當跑車嗡地一聲停靠在醫院外,她甚至來不及等跑車停穩,直接懶腰抱起有氣無力的梟墨騫,華麗麗的公主抱,一路朝著急診室飛奔而去。

“醫生!救命啊--”她完全沒有發現,自己此刻的偽裝已經洩漏,一顆心都撲在了梟墨騫的傷勢上,一路跑來,地上灑落了一連串的血珠。

跑到急診室,她一把扯住沖出來的披著白外卦的醫生,語調焦急:“快救救他!他失血過多,快昏迷了。”

“好,馬上準備手術室。”醫生大手一揮,立刻有兩個護士推著推車將梟墨騫送入急診室,他的手緊拽住齊珊兒的手腕,始終不肯分開,意識已經模糊不清,可即便是如此,他的手也不曾松過一秒。

“這……”醫生看見這種情況也頓時無語了,他瞧了齊珊兒一眼,她的後背上也被侵染上了不少鮮血,整個人有些邋遢,但那美麗的外貌,卻格外動人,和這個昏迷的男人倒是匹配,“你是他的女朋友吧?能不能先松開手?放心,我會盡力搶救他的。”

“謝謝。”齊珊兒一把扯掉梟墨騫的手,沒有留意醫生的用語,坐在急診室外的椅子上,眼眸中,帶著連她自己也沒發現的急迫。

十分鐘,二十分鐘,半個小時。

急診室的大門始終緊閉著,紅燈不停的閃爍,裏面根本沒有絲毫的聲響傳出,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,齊珊兒煩躁的在走廊上來回踱步。

“怎麽這麽久?”嘴裏喃喃一句,頗為火大的踢了一腳一旁的椅子,轉身,走到走廊通道旁的門後,從口袋裏蟋蟋洬洬掏出一支香煙,放在嘴裏點燃。

她不是喜歡抽煙的女人,但每每當她心情格外煩躁時,總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平緩自己的情緒,閉上眼,靜靜靠在墻壁上,腦海中不斷浮現的,是他氣若游絲的模樣。

心底不斷默念著:“梟墨騫,你可千萬要挺住啊。”

究竟是因為她的把柄還在他手裏,還是因為其他,齊珊兒分不清楚,只是不想他死掉的念頭,愈發堅定,在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
一支煙很快燃燒殆盡,當急診室的大門哐當一聲開啟,她立即快步走了過去,從口袋中拿出一副備用的黑框眼鏡,遮蓋住那張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容貌,兩個護士推著病床車從急診室內走了出來,梟墨騫戴著氧氣罩,臉色依舊蒼白,眉宇間透著絲絲羸弱。

醫生也跟在後面走出病房,摘掉臉上的口罩,對著她安撫的笑了笑,“放心吧,因為送來得很及時,搶救非常成功,只要度過今晚的危險期,註意傷口的感染,很快病人就會恢覆意識。”

聞言,齊珊兒提高的心終於落了下來,雙腿一軟,險些踉蹌著倒地,還好醫生眼疾手快的額將她攙扶住,“小心。”

“謝謝。”她疲憊的笑了笑,揮手拒絕了醫生的幫忙,看著躺在病床車上,昏迷的男人,心情幾多覆雜,有慶幸,有輕松,還有淡淡的糾結。

他真幸運,又一次從死亡邊緣撿回了一條命,把他送到醫院,讓他脫離死亡的危險,她會後悔嗎?齊珊兒不知道,這大概是她能夠殺死他的最好機會,卻被她親手放棄了。

目送病床車送入重癥監護病房,她揉了揉酸疼的眉心,去櫃臺掛號幫他辦理住院手續。

“你和病人是什麽關系?辦理重癥病房的手續,需要家屬簽字。”負責登記的護士一板一眼的說道。

齊珊兒楞了一下,“我是他的助理。”

“那麻煩你聯系他的家人,沒有親屬的簽字,我們無法為他辦理住院的一切手續。”護士按照流程,一定要梟墨騫的親屬簽字,任憑齊珊兒怎麽解釋,她也沒有松嘴,“另外,他的傷是被利刃刺傷,有必要的話,我們會在和他的親屬聯系後,考慮是否為他報警,尋求警方的保護。”

報警?

齊珊兒心頭咯吱一下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鏡片遮擋住了她那一瞬間詭異的神情。

“好的,我現在就去幫忙聯系。”

與護士道別後,她走出醫院,頭頂上,星光璀璨,一輪彎月高高掛在枝頭,灑落一地清輝,醫院內還有不少病人在大堂來回走動,病房裏,有不少的家屬正在悲痛地嚎啕大哭。

齊珊兒站在醫院門口的石階上,煩躁的抓了抓頭發,整齊的馬尾頓時被抓得蓬松起來,配搭著那一身保守的衣物,怎麽看,都像是街邊的乞丐。

她拿出電話,撥通了金洛的手機,“餵?”

“齊珊兒?”金洛聽出她的聲音,有些驚訝她居然會這麽晚給他打電話。

“是我,我現在在市醫院,梟墨騫受傷了,你盡快趕過來。”她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告訴了金洛,後者一聽,頓時頭皮陣陣發麻,餵餵餵,明明下午分開前還好端端的,怎麽一眨眼,人就受傷住院了?

不敢耽誤,金洛立即出發,前往醫院。

夜色深沈,金洛幾乎是一路飛馳,在交警的追趕下抵達了醫院,可以清楚的看見,他那輛標志性的4s黑色轎車後,跟隨著的開著摩托車一路追趕而來的交警,此起彼伏的警鈴聲,讓不少還沒進入醫院的人,紛紛扭頭看去。

齊珊兒嘴角一抽,站在原地沒有過去,她有種不想說自己認識他的沖動。

丟臉,實在是太丟臉了。

金洛表明了身份,又繳納了不大不小的一筆罰款,這才避免了被抓到警署拘留的下場,氣喘籲籲的跑到齊珊兒面前,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,略帶抱怨的開口:“這幫該死的警察!不知道我趕時間嗎?”話語頓了一下,他看向她,“老板怎麽樣?”

“還沒脫離危險期,如果今晚傷口沒有感染,明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,另外,需要親屬簽字住院。”

她一五一十的將實情告訴金洛,不敢隱瞞。

紙永遠包不住火,還不如她自己提前坦白。

兩人一邊往醫院裏走,金洛一邊嘀咕道:“分開的時候,老板不是還生龍活虎的嗎?”

怎麽一眨眼就把自己搞到重癥病房裏去了?

“你們……該不會玩了什麽限制級的游戲吧?”他猜測道。

齊珊兒瞪了他一眼,“停止你腦袋裏的胡思亂想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
“那是哪樣啊?總不可能老板自己吃飽了撐的,把自己給整進去了?”金洛唏噓道,一副讓她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的表情。

齊珊兒頓時尷尬了,嘴角微微蠕動幾下,手指揉搓著腫脹的眉心,一邊等著他簽字,一邊輕聲說道:“是我刺了他一刀。”

“叮當--”

金洛手裏的鋼筆驀地滾落到了櫃臺上,他迅速轉頭,目瞪口呆的看著齊珊兒,一副青天白日活見了鬼似的。

“你剛才說什麽?”是他出現了幻聽嗎?要不然他怎麽可能聽到她說,是她刺傷了老板?

就她這樣的身板,真的有可能讓老板受傷麽?

不是金洛小看她,而是梟墨騫強悍的身手他極為熟悉,她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。

“是真的,當時的情況太急迫,他已經盡力躲了。”如果不是危急關頭的一閃,恐怕他受傷的就不該是腹部,而是心臟了。

金洛完全陷入了驚滯中,他顫抖的舉起手,朝著她高高豎起拇指,“你真的很有種。”

齊珊兒只是機械的扯了扯嘴角,兩人結伴來到重癥病房外,透過玻璃看著裏面安靜躺在床鋪上的男人,他的容顏帶著些許蒼白,眉宇間透著絲絲羸弱,看上去像是沒有生氣的空殼子,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冷漠與張狂。

“這是我第二次見到老板受這麽重的傷。”金洛站在齊珊兒身旁,靜靜的開口,嗓音帶著些許冷漠,再不覆剛才的嬉皮笑臉,那反光的金絲眼鏡,透著些許詭異。

“……”齊珊兒沈默的站在一旁,沒有出聲。

“第一次,是在f市,你們被關在冷藏室中,我還記得,剛剛突破進去時,老板對我說的第一句話,你知道是什麽嗎?”他的神色晦暗不明,轉過頭來,定定的看著她。

齊珊兒搖了搖頭,貝齒輕咬唇瓣,心情有些沈重。

“他只說了兩個字,”金洛苦笑一聲,似是穿過她,又回想到了那時的情景,他說:“救她!”

齊珊兒只覺得自己的心,像是被一記大錘狠狠擊中,整個人驚滯的站在原地,心跳漏了半拍。

當時她已經昏迷,根本不知道這一幕。

原來,他竟說過這樣的話嗎?覆雜的視線刺過玻璃,看向床榻上的梟墨騫。

她根本想象不到,他說出這番話時,應該是怎樣的表情,是笑著的,還是冷著臉的?

搖搖頭,壓下心底澎湃的情緒,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你後來清醒了,老板撐著還沒有痊愈的身體,跑到你的病房去看望你。”金洛繼續說道,嗓音平平,但仔細聽,很輕易就能聽出他話裏的不忿與指責,“那時候,他還不知道,你就是他身邊的內奸。”

內奸……

齊珊兒緩緩閉上眼,一時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。

不錯,她的偽裝是在回來後才被撕裂的,在f市時,她還是他身邊勤勤懇懇的助理。

“老板那時候就已經很看重你了。”金洛噗嗤一笑,“大概你沒感覺到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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